欢迎来到21世纪

到了21世纪,选择范围有限的问题已经不复存在了。

想听音乐?iTunes里有1100万首曲目!截止到2011年10月,他们一共售出了160亿首歌曲。

还想要有更多选择?可以去Spotify,那里有超过1500万首歌曲。

想买一本书?亚马逊有200万本可供选择。

想看视频?那选择就更多了:Netflix(10万个视频)、Hulu(5万)、Amazon Prime(10万)。

想买一台笔记本电脑?在亚马逊可以搜索到3811条结果。

搜索电饭煲则可以得到1000条结果。

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会有更多的商品可供选择——上十亿的在线音乐,各种各样的视频节目,以及能够用3D打印机定制的产品。

寻找相关产品

现在的问题在于——如何寻找相关的产品。

在那1100万首iTunes曲目中,肯定有一部分音乐是我特别喜爱的,我该如何找到它们?

我想在Netflix上观看一段视频,应该看什么呢?我想用P2P下载一部电影,哪部比较好呢?

而且问题会越来越严重——每分钟都有数以万记的媒体数据被发布到互联网上;共享群组里每分钟都会新增100个文件;YouTube上每分钟都会有24个小时时长的新视频被上传;每小时会有180本新书发布。每天都有新的东西可以购买,要想找到自己感兴趣的产品变得越来越难。

如果你是一位音乐人——比如马来西亚的季小薇——真正的威胁并不来自于你的专辑被他人非法下载,而是大众根本找不到你的专辑。

那要如何寻找商品呢?

很久以前,在那个小镇里,朋友 会帮助我们寻找商品——那块布料很适合我;那本新书我很喜欢;那台迷你留声机很棒。即便在今天,我们也非常看重朋友的推荐。

我们还会请 专家 帮助我们寻找商品。

过去,消费者周刊能够对所有的洗衣机(20种)和电饭煲(10种)做出评测,并进行推荐;但如今,亚马逊上有上百种电饭煲,不是一个专家就能评测完全的。

过去,影评家艾伯特几乎能够对所有的电影进行评判;但如今,每年都有两万五千部电影在世界各地上映。此外,我们还能通过各种途径获取到视频节目。艾伯特也好,其他影评家也罢,是不可能对所有的电影做出评价的。

此外,我们还会通过 商品本身 来寻找。比如,我有一台用了三十年的希尔士洗衣机,所以我会再去购买一台同品牌的洗衣机;我喜欢披头士的一张专辑,所以会认为他们的另一张专辑也很有吸引力。

这些寻找商品的方式可以沿用至今,但是我们需要用电算化的手段让这些方法能够适用于21世纪的商品数量。

本书将会探索这些方法,将人们的喜恶收集起来,分析他们的购买历史,发掘社会网络(朋友)的数据价值,从而帮助我们找到相关的商品。比方说,我喜欢Phoenix乐队,那系统会使用这个乐队的一些特点——重金属、朋克、和声——来推荐其他的乐队给我,如The Strokes乐队。

不仅仅是寻找商品

数据挖掘不仅仅是用来推荐商品,或是单单给商人增加销量的。看看下面的示例。

回到一百年前的那个小镇,镇长在竞选演讲上可以针对每个选民来给出承诺:玛莎,我知道你对教育事业非常在意,我会尽一切努力去招募另一名教师到我们小镇来;约翰,你的面包房经营得如何?我会在你的商店周围建造更多的停车场的。

我父亲是联合汽车工会的成员。在选举期间,工会的代表曾来到我家,游说我父亲要投票给谁:

赛尔,你好。你的家人和孩子都好吧?……现在让我来告诉你为什么要投票给赛德勒,让这位社会学家当选市长。

赛德勒是1948至1960年密尔沃基市的市长。

随着电视的普及,这类个性化的推广信息逐渐转变为广告形式,每个人得到的信息都是一样的,其中一个著名的示例是为支持约翰逊竞选的黛西广告(一个小女孩在雏菊花田里骑着单车,此时一枚核弹从天而降)。

现在,随着得票率相差得越来越小,以及数据挖掘技术的应用推广,个性化的竞选广告又回来了。比如你对女权主义很在意,也许就会接听到一个关于这方面信息的语音电话。

那个小镇的警官非常清楚谁是制造麻烦的人。而如今,各类威胁是隐秘起来的,恐怖主义随处可能发生。

2001年10月11日,政府通过了《美国爱国者法案》(USA Patriot Act,意为提供合适的工具来截获恐怖主义的相关信息,从而保护美国公民)。这项法案的条款之一是调查者能够通过各种渠道来获得信息,比如图书馆借阅记录、旅馆出入记录、信用卡信息、公路收费站记录等等。

美国政府通过和某些私营企业合作,收集我们的各项信息。比如赛新公司持有几乎所有人的记录,我们的照片、住址、座驾、收入、消费习惯、朋友等。赛新拥有的超级计算机系统能够通过数据挖掘来预测人们的行为。他们的产品有一个响亮的名字:

矩阵

数据挖掘扩展了我们的能力

贝克在他的作品《数学奇才》中写道:

想象你正在一家咖啡馆,可能十分嘈杂。一位年轻的女士坐在你的右侧,正在操作笔记本电脑。你转过头去,看着她的屏幕。她正在上网。你开始观察。

几个小时过去了,她先是阅读了一篇在线论文,然后读了三篇关于中国的文章;她浏览了周五晚上会上映的电影,还看了一篇功夫熊猫的影评;她点击了一个广告,说是能帮助用户找到自己的老同学。你在那里看着她操作,并记录下来。每过一分钟,你对她的了解就多一分。

好,现在想象一下你可以同时看着1500万人的电脑屏幕,记录他们的操作。

数据挖掘的重点在于找到数据中的模式。对于少量的数据,我们非常擅长在大脑中构建模型,搜寻模式。

比如,今晚我想和妻子看一部电影,我很清楚她喜欢什么类型的电影。我知道她不喜欢含有暴力元素的电影(这就是她不喜欢第九区的原因),她喜欢卡夫曼的电影。我可以利用这些信息来预测她会对什么电影感兴趣。

一位欧洲的朋友远道而来,我知道她是一位素食主义者,所以我能猜到她一定不会喜欢我们当地的烤肋排。

人们非常善于利用已有信息来进行预测。数据挖掘则扩展了我们的能力,让我们能够处理海量的数据,比如我上文提到的1500万人的示例。数据挖掘能让潘多拉音乐站提供个性化的音乐列表;它能让Netflix将你最感兴趣的视频推荐给你。

海量数据挖掘不是星际争霸II才有的东西

20世纪末,百万单词的数据已经是很大的量了。我于1990年代毕业(没错,我已经很老了),有一年我作为程序员在研究新约圣经,虽然只有20万字,但仍无法完整地放入主机内存,所以只能将计算结果不断地写入磁带中,而磁带的装卸是需要经过批准的。

这次的研究成果汇集成了一本书,名为《Analytical Greek New Testament》 ,由T.福利伯格和B.福利伯格编写。我是当时的三名程序员之一,在明尼苏达大学完成的研究。

如今,在TB级别的数据量上做挖掘已经很常见了。

谷歌有超过5PB的页面数据(即5000TB)。2006年,谷歌向研究者社区开放了一万亿单词量的数据集。美国国家安全局有着上万亿的电话录音数据。Acxiom,这家做数据采集的公司(信用卡消费记录、电话通信记录、医疗记录、车辆登记等),有着全美两亿成年人的信息,共计超过1PB的数据。

图为包含了1PB数据的服务器集装箱。

《无处可藏》的作者欧哈罗曾试图帮助我们理解1PB的数据是什么样的概念,说这些数据相当于5万公里的钦定版圣经的长度。我经常往返于新墨西哥州和弗吉尼亚州,两地相距两万公里,于是我便可以想象一路上看到的全是这些书籍,数据量可见之大。

美国国会图书馆有大学20TB的文字,你可以将这些文字全部放入仅需几千美金的硬盘中。相对地,沃尔玛则有超过570TB的数据。这些数据不只是存放在那儿,而是不断有人对其进行挖掘,找到新的关联、新的模式。这就是海量数据挖掘!

本书中我们只会处理很小量的数据,这是好事,因为我们不希望自己的代码运行了一整周后发现其中有一个逻辑错误。我们会处理的最大数据量也在百兆以下,最小的数据集则只有几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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